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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聚首:四件生肖獸首銅像在港首展

「盛世聚首 天寶芳華:圓明園獸首暨文物展」開幕典禮7月3日在香港舉行,十二生肖獸首銅像中的牛首、虎首、猴首和豬首四件國寶原物首次在香港進行展出。中國保利集團有限公司黨委副書記張浩表示,此次文物展借助科技,以數字化方式呈現,帶著觀眾穿越歷史風雲,讀懂國家成長。

展覽自7月4日面向公眾開放以來,吸引了大量民眾前往欣賞。其中就包括秉承父親愛國情懷,全國政協常委、企業家何鴻燊的女兒何超瓊,對她來說,這次展覽意義特殊,是時空交織,父女皆見獸首。

何超瓊與參觀者在獸首前合影

將帶著民族屈辱記憶的獸首銅像展出,其意義不僅限於文物所帶來的文化價值,提供文化視覺盛宴;更是藝術地再現了歷史的變遷,表達了中華民族悲憤雪恥之情。消失在1860年英法聯軍野蠻行徑中的獸首銅像是一直被追問的謎,直到上世紀八十年代才相繼重新出現。關於它們,還有一番故事值得追尋。

流浪的珍寶:十二生肖獸首銅像的命運

最初,可以計時、報時的噴泉「水力鐘」是十二個生肖獸首最大的特點,獸首銅像正是乾隆時期法國傳教士蔣友仁(P. Benoist Michel)指導建造的「新建水法儀器樣」的「噴頭」。根據歷史記載,最初噴泉的設計由西洋人郎世寧(J. Castiglione)親自設計,為具有西方特色的裸體女性雕塑,後用十二生肖的坐像取代。中國人民大學清史研究所博導王道成介紹說,西方的噴泉多以人體塑像為噴頭,「乾隆並不想照搬,因此在設計上要求中西合璧,」於是,「水力鐘」噴泉由極具中國特色的十二生肖獸首+人身銅像組成。

海晏堂外十二生肖獸首噴泉模型 圖:新京報

十二生肖銅像呈「八」字形分列在水池兩側,南側依次為子鼠、寅虎、辰龍、午馬、申猴、戌狗,北側依次為醜牛、卯兔、巳蛇、未羊、酉雞、亥豬。按照十二生肖順序排列,每隔一個時辰(兩個小時),代表該時辰的獸首口中就會噴水,即子時(23時至次日1時)時分,鼠首銅像口中噴水兩小時,依次類推,午時(中午12點整)十二生肖銅像口中同時噴水,景象蔚為壯觀。因此只要看到對應的生肖噴水,就可知曉時間。整組噴泉就是一個巨大別致的「水力鐘」,也稱為「十二生肖報時噴泉」,觀賞實用兩相宜。

海宴堂十二生肖報時噴泉

然而,就在園子的主人對這些精致設計感到欣喜之際,鴉片戰爭的炮火已經沖破清王朝緊閉的大門,而清政府一再求和、退讓的簽署不平等條約成了八國聯軍肆意搶奪的通行證:清王朝的無奈與軟弱讓「香港島」「九龍半島」與那些生肖獸首銅像一齐走向了相同的命運。

回歸之旅:從無名擺件到國寶文物

獸首銅像的再次出現是上個世紀80年代:1985年,一個美國古董商在加州一處私人住宅內無意中發現院內泳池邊上擺設著兩座做工精良的獸首銅像,古董商收購了院內的虎首、馬虎,還有掛著浴巾的牛首,這筆生意最終以三千五百美元成交。而展現了乾隆盛世極高工藝水準的獸首銅像,在這時也只是被當作裝飾屋子的普通擺件。

牛首銅像

從1987年到1989年,猴首、豬首銅像以及這三件圓明園銅獸首銅像在紐約和倫敦的拍賣會上的相繼出現引起了台灣收藏機構的註意。1987年,猴首和豬首在遭劫後第一次在紐約蘇富比拍場公開露面,台灣收藏經紀機構寒舍集團的創始人蔡辰洋通過電話,在拍賣會上以13萬美元的價格買下猴首。兩年之後,他又一口氣競投到牛首、虎首和馬首。其中因乾隆皇帝生肖屬馬,馬首因其超精湛的工藝以當時的最高價25萬美元成交。

台灣收藏經紀機構寒舍集團的創始人蔡辰洋

這是1860年以來,生肖銅像第首次回歸中國故土。此後,這四件銅獸首幾經轉手流散在其他臺灣收藏家手中。直到2000年,在香港舉行的拍賣令「圓明園獸首銅像」真正第一次走進中國民眾的視線。

2000年4月,猴、牛、虎三個獸首銅像在港進行拍賣的消息引起了軒然大波:國家文物局也正式致函要求:停止拍賣,歸還國寶;當時的《大公報》更是在社論中直斥佳士得与蘇富比兩家拍賣行的行為「嚴重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感情」。對於國人來說,十二生肖獸首銅像不僅是用來裝飾屋子或者花園的精美工藝品,它更是共同「民族情感」與「歷史記憶」的「攜帶者」。

佳士得拍賣現場

關於十二生肖獸首的價值,一直以來都爭議不斷。有人說獸首就是「水龍頭」,被稱為國寶不妥,甚至有人認為獸首不能被稱之為文物。但當仔細觀察這些獸首,熔銅獸首雕像,各異形態;或張目昂首、或悲情扭曲,似在訴說、在控訴,在凝結,在祈盼;展現出的中華民族世代相傳的勇氣與力量,融化了銅,鑄就民族歷史的滄桑與輝煌。它们曲折漫長的歸家之旅,是中國這一古老國度從屈辱走向繁榮富強歷程的歷史見證。

生肖獸首銅像的漫漫歸途

一石激起千層浪,拍賣會上獸首銅像的現身引起了全社會的憤慨,但輿論的壓力並沒有阻止拍賣的進行。面對激烈的競拍,面對文物再次流失海外的危險,中國保利集團毅然決定參加競拍。懷揣著讓國寶歸家的決心,易蘇昊代表保利集團最終以3137.475萬港幣成交(價格均包含拍賣公司傭金)。作為中國大陸首家由大型國企興辦的博物館,保利藝術博物館館藏展品絕大多數也為保利集團從海外回購而來。

易蘇昊与猴首

而早在其購回牛首、虎首與猴首三件生肖獸首銅像前,中華搶救流失海外文物專項基金在美國尋訪到豬首銅像的下落:上世紀80年代初時,猴首和豬首曾在倫敦同時拍賣,猴首由蔡辰男購得,豬首則被一位美國收藏家購走。

經過努力爭取,美國收藏家同意將豬首銅像轉讓。2003年,全國政協常委、企業家何鴻燊出資收購,捐贈給保利藝術博物館收藏。至於具體的資金數目,保利方面沒有透露,據說不高於700萬港幣。而馬首後來也被其購得,並於2019年捐贈給國家。另外,鼠首和兔首也相繼在2009年現身,後歷盡周折,最終也於2013年回到祖國。

圖:大公網

現於香港展出的獸首銅像原物僅是圓明園海晏堂前的十二尊生肖銅像中的四件。龍首、蛇首、羊首、雞首、狗首等5件至今仍下落不明,它們是被藏匿於世界的某個角落,還是毀於150多年前的那場戰火,我們不得而知……

圖:中新網

據了解,此次展覽於香港城市大學般哥展覽館舉行,除四件獸首原件外,還將展出其他數十件珍貴文物展品,展期至8月31日。展覽通過沈浸式體驗、創新的藝術科技及互動手法,讓觀眾以動態方式理解歷史變遷,實現古代文明與新型科技的跨時空融合。

 

 

(圖片来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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