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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動物大遷徙說起……

8月,是東非坦桑尼亞塞倫蓋蒂大草原的動物們遷徙到肯亞馬賽馬拉的大好日子。事實上在這段期間,動物們從東到南,再從南到西,一路按順時鐘方向不停地搬遷。它們走跑了365天又3000公里之後,最後又帶著幼獸們浩浩蕩蕩地回到了原點,馬拉河畔。

坦桑尼亞塞倫蓋蒂公園北部的KOGATEND,正是這重頭戲的真正位置所在

這裏,就是大遷徙重頭戲即將鏗鏘開演的大舞台!超過百萬頭的角馬(wildebeest),還有30萬頭斑馬與50萬頭蹬羚,會在2-3個月之內陸續踏過鱷魚遍佈的馬拉河,前往對岸去追逐更豐美的糧草和水源。它們爭先搶下懸崖的倉皇跨河場面,被國家地理雜誌稱為「世界第八奇觀」呢!當然,想要遇上如此奇觀,也得靠運氣。要知道,大自然生態法則就是順其自然,不能預測,不容改變。

我們順從生態導覽的指示,一早就耐心地坐在四輪驅動車上守株待兔,靜觀其變。其實,那也是個不錯的體驗啊!能在世界最知名的塞倫蓋蒂國家公園裏,靜心地觀賞四周圍野生動物的動態與作息,實為此次主題之旅中最有深度又最近距離的接觸。
說時遲那時快,兩頭花豹竟然從草叢中冒出,並悠哉悠哉地路過我們的車子……導覽說,它們八成是剛吃飽喝足,就不知是那一頭蹬羚或角馬為大局而犧牲了呢?旅朋友問:「它們不是兇猛的野生動物嗎?為何不攻擊人類呢?」噓,別出聲,不是不攻擊,而是沒嗅到咱們的血腥味罷了!
想一想,一些人類不也一樣嗎?斂了一大堆財富之後,再若無其事地談笑風生,表面假惺惺,暗地裏卻根本沒安好心,更別談感恩知足的心嘍!
在野生動物的世界裏,我發覺它們都一樣奉行著「早鳥哲學」。你看,不遠處的樹下,一家三口的獅子們正大口大口地撕咬著一具血淋淋的蹬羚鮮肉,四周還有十來頭鬣狗在徘徊著,天空上的數十只禿鷹似乎也在輪班等侯要來個徹底「清理」呢!哎,這也是動物世界裏的生存法則,以大欺小、弱肉強食……然則,驕傲威猛的獅子也有可能會被數十頭兇殘的鬣狗圍攻,繼而被咬死,被吞噬掉。難道,野生動物的殘酷無情也不亞於人類世界嗎?有道是:狗急跳牆,刀仔鋸大樹,這不就是人間百態嗎?哎呀呀,我在胡思亂想了啦!
雖然如此血淋淋,我們卻從大遷徙的隊伍中遇見了溫馨的一幕。那些數十個不同組別的遷徙隊伍裏的主角,是長達數公里的角馬,它們都是朝著同一個方向,一頭接一頭不停地在奔跑中前進。有趣的是,行列中打前鋒兼堅守左右護衛,甚至是殿后保衛後方的「烈士」們,竟然是一只只可愛的斑馬。據瞭解,這些一大早就開始徒步遷居的千軍萬角馬們,最懼怕的是被隱藏起來的獅子花豹鱷魚突襲擄去當早餐。值得一提的是,這些牛身馬臉的角馬是看不遠,聽不清,嗅不靈的最笨野獸。反觀斑馬,卻完全具備了視聽嗅的高超特性。
這麼一來,斑馬與角馬也就世代有約,說好了一生一世相濡以沫,相互扶持,接力比力,拉長補短,兄弟把臂同行,一塊兒遷徙去。而且,斑馬最喜歡長草,也就是愛吃草莖頂部。而走在斑馬後面的角馬,則吃斑馬啃過的草的底部,彼此分享糧草,和樂融融。野生動物世界裏竟然存在著如此唇齒相依的真實情景,不同族群卻相惜扶持的文明。這讓自稱更有智慧的人類看了目瞪口呆,紛紛驚歎不已啊!
導覽說:「你們看看馬拉河附近的那小丘陵上,數萬頭角馬與斑馬已經聚集在一起了!」這下可會有「大事」即要發生?此刻,我的腦海卻出現馮小剛執導的電影《集結號》,準備出兵又殺氣騰騰的大場面。
果不其然,齊聚在懸崖峭壁上的角馬與斑馬明顯在不停地蠕動著,只要有一頭「不小心」滾下去的話,那就是大家要爭先恐後滾下再踏河而過的關鍵時刻了。這就是所謂的「First lead」,雖有點耐人尋味,卻是野生動物大遷徙與大規模過河重頭戲中不可缺少的「爆點」。你看你看,來了來了,「First lead」不知是由哪一頭「當選」了,後面馬上也跟著推推擠擠,一頭接著一頭,踏上了湍急的馬拉河面,並劃出了一道黑烏烏的軍隊排陣線路。
水花四濺,角馬的呼叫聲劃破了四周的寧靜,我屏息著錄影,希望記錄下每一個細節……刹那間,幾十輛四輪驅動車上的觀眾們齊聲呼喊「嗄嗄」;原來,一只大鱷破水而出,把跳躍過河的一頭角馬給咬個了正著,準確無誤。哇噻!又是「國家地理頻道」裏那弱肉強食、危機四伏的大場面,緊張又刺激。後面不知情的角馬與斑馬們,繼續地踏著河往對岸噠噠而去,是開開心心地奔向另一個世外桃源嗎?
事實上,遷徙一事在人類世界裏,不也一樣嗎?政治不穩、民生不安,又加上天災人禍的困擾之下,只好哪里有機會就往哪里移居去,哪怕再辛苦也得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尋個溫飽嘍!可是,無論到哪一處,都必須得忍受與適應各種現實的挑戰。這麼說吧,其實,任何生物想要在地球上安好生存,從來都不是那麼簡單容易的事情。
你知道嗎?每年的東非野生動物大搬遷中,僅僅是角馬就會有超過25萬頭死在路上,還有不計其數的斑馬、飛禽走獸等,在過程中成為他人的腹中餐,或死無全屍。大自然生命鏈的規則是適者生存,不適者則被淘汰出局……不要悲傷,新生命會繼續誕生,它們依然會年復一年地繼續大遷徙!

 

 

(圖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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